拉康曾断言“无意识像语言一样被结构化”,而今天的算法正在将这种结构外化为可计算的逻辑链条。ChatGPT通过概率模型生成“类主体性”文本,其本质是统计学意义上的能指缝合术——它不生产意义,只是意义的搬运工。这种“无思之思”(pensée sans penser)消解了笛卡尔式主体的认识论特权:当AI能模拟苏格拉底的诘问风格时,“我思”不再构成人之为人的终极证明,反而暴露出主体性本身的符号游戏性质。
德勒兹的“欲望机器”概念在推荐算法中具象化:TikTok的“For You”页面如同数字多巴胺注射器,通过行为数据的实时反馈闭环,将用户欲望编程为可预测的消费指令。这种“微控制”(micro-contrôle)比福柯的“规训社会”更隐蔽——它不再压制欲望,而是通过欲望的算法殖民实现“自愿服从”。当用户为获得流量奖励主动表演“数字人格分裂”,德勒兹预言的“控制社会”(société de contrôle)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