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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关于美国自来水中是否应当继续添加氟化物的问题再次成为热议焦点。
罗伯特·F·肯尼迪在最新的活动中表示，氟化物对公众健康存在潜在风险，并呼吁重拾基于科学的水处理政策。
肯尼迪表示，川普曾表示在上任后，将推会动对美国自来水系统进行改造，去除水中添加的氟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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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水中或将不再有氟化物
川普在今年竞选时曾表示，如果他在今年大选中获胜，将任命小罗伯特·肯尼迪(RFK,Jr.)为政府的健康倡议负责人，负责美国民众的健康事务。
11月4日，小肯尼迪在X社媒平台发布帖子称，若他在川普的新政府中担任官员，其首要任务之一将是“建议所有美国自来水系统，移除水中的氟化物”。
随后，小肯尼迪在帖子中列举了水中含氟化物对人体的害处，并称这一公共卫生措施自实施以来已引发了广泛的争议，是最早的公共卫生阴谋论之一。
川普在采访中，也表示对小肯尼迪提出的对从水中去除氟化物的提议表示赞同，“我还没和他详细谈过这件事，但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决定。你知道，这是有可能的。”
02
最初的公共健康阴谋论
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历史学家马修·达莱克(Matthew Dallek)指出，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饮用水中的氟化物阴谋论，可被视为最早的公共卫生阴谋论之一。
1945年，密歇根州的大急流城成为美国第一个在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的城市。这一举措很快显示了显著的健康改善效果，并迅速推广至全国。
然而，从最初该政策开始实施起，各种荒诞的理论便开始流传开来。达莱克表示，氟化物作为一种看不见的化学物质，由政府强制添加到每个人都会摄入的饮用水中，而饮用水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摄入的物质。因此为阴谋论提供了“理想的基础”。
在1960年代，这种阴谋论得到了极右翼组织约翰·伯奇协会(John Birch Society)的特别推动。该组织声称在自来水中加入含氟物质的目的，是通过水源进行对人们的思想控制或用作毒害手段。
图源：npr.org
围绕氟化物的说法模糊不清，但包括它会被用作思想控制工具，或是一种用来毒害人们的化学武器。起初，这些观点似乎确实在公众中获得了一些支持。
“全美各地曾涌现出许多反对饮用水氟化处理的运动，”达莱克补充到。
1966年，檀香山政府否决了一项在水中添加氟化物的提议，并且至今夏威夷仍未使用氟化物。然而2015年的一份报告显示，夏威夷儿童的蛀牙率是全国最高的，且该州的口腔健康状况仍是全美最差之一。
03
为什么饮用水中会有氟化物？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说法，氟化物是矿物氟的化学离子，在土壤、水、植物以及包括动植物在内的一些食物来源中天然存在微量。此外，氟化物还可以通过火山喷发释放，或作为铝、化肥和铁矿石生产的副产品进入人类环境之中。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膳食补充剂办公室的数据显示，氟化物有助于预防或逆转蛀牙，并能促进新骨的形成。
图源：npr.org
1945年，密歇根州大急流城成为全球首个在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的城市。这项决策源于一位医生的研究，他发现氟化物与氟斑牙(过量氟导致牙釉质变色)有关，同时他也推测，适量的氟化物能够有效预防蛀牙。
根据中美国国立牙科与颅面研究所的数据显示，大急流城开展了一项为期15年的氟化处理实验。研究人员对3万名学龄儿童的蛀牙率进行跟踪调查。
结果显示，11年后自水中添加氟化物以来，当地出生的儿童蛀牙率下降了60%以上。这一发现被视为科学领域的重要突破，可能为牙科护理带来革命性改变。
自1962年起，美国公共卫生服务部门建议在自来水中添加氟化物，以有效降低蛀牙的发生率和严重程度。根据疾控中心(CDC)的数据，目前推荐的氟化物浓度为每升0.7毫克。虽然这一标准并非强制要求，但地方政府可自行决定是否实施。
CDC指出，即便是在有含氟牙膏等其他可以给牙提供氟保护来源的情况下，给自来水加氟可以在儿童和成年人减少至少25%的蛀牙情况。（牙膏也是氟的常见来源。刷牙时，牙膏中的氟会附着在牙齿表面，增加唾液中的氟含量，从而帮助修复牙釉质。）
信息截取自npr.org
如今，美国人约60%的氟摄入量来自含氟的市政饮用水(包括自来水及用自来水制备的食品和饮料)。截至2022年，已有超过2.09亿美国人(约占总人口的 72.3%)通过公共供水系统获得适宜浓度的含氟水，从而帮助预防蛀牙。
信息截取自npr.org
04
为什么自来水含氟有争议？
小肯尼迪写在X社媒账户中写道，“氟化物是一种工业废料，且与关节炎、骨折、骨癌、智力下降、神经发育障碍以及甲状腺疾病有关。”
过去以往确实有一些研究表明，过量摄入氟可能不仅对骨骼和关节产生不利影响，还可能影响儿童的智力发育。
图源：CNN.com
例如，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下属的国家毒理学规划处在2023年的一项调查中发现，氟摄入过量确实与儿童智力下降存在关联。不过，该研究指出，这种关联性主要发生在摄入量超出美国官方设定安全限值的两倍以上的情况下，处于安全限值内的摄入则并未显示出明显影响。
此外，还有一些研究对在自来水中添加氟化物的防蛀效果提出质疑。这些研究认为，即使在有含氟牙膏等其他氟来源的情况下，加氟自来水的防蛀效果并不如预期，因而公众对是否应继续在自来水中添加氟化物产生了更多疑虑。
尽管如此，美国牙医协会依然坚信，在自来水中添加氟化物是预防蛀牙最有效的公共卫生措施之一。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也认为，自来水加氟是一种高性价比、惠及广泛人群的防蛀措施。
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环境卫生兼职教授飞利浦·格兰基恩(Philippe Grandjean)表示，如果担心氟的影响，可以给孩子喝瓶装水，或是使用能过滤掉氟的过滤器——以及，尽量不要让孩子吞掉牙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