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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爆发之前的法国，你可能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家长们在校门口送孩子入校时，亲昵的互相亲吻脸颊；邻居们早上打招呼时脸颊轻轻贴在一起，就连同事在办公室的第一面也少不了这亲昵的“贴面礼”；在派对上，大家更是要从左边亲到右边，亲遍了每个人的脸颊才算礼貌到位。
这就是法国的“la bise”——一种比握手更为亲密的问候方式。在疫情爆发之前，法国无疑是一个“亲吻共和国”。
根据调查，91%的法国人在见面时会通过亲吻脸颊来打招呼。
这种法国独有的社交礼仪，可能让外国人摸不着头脑——毕竟谁能确定你要亲几下呢？左边开始还是右边？
但对于法国人来说，贴面礼 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种象征，是社会互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自从新冠病毒席卷全球，这个在法国人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亲密仪式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疫情期间，法国政府强烈建议避免密切接触，亲吻、握手、拥抱都被列入“高风险”行为。
这仿佛一夜之间消灭了法国的贴面礼文化。一时间，肘碰、拳击成为了新的社交风潮，而贴面礼则逐渐被淡化。
随着疫情反复，贴面礼的习惯也在这几年间消磨殆尽。
据2021年Ifop民意调查显示，即使疫情结束，78%的法国人计划不再与陌生人进行贴面礼，而50%的人则连亲密朋友和同事也不再亲吻了。
Qapa 于 2022 年开展的一项研究发现，90%的法国人在办公室中已经停止了贴面礼，握手成为了新的常态。一些公司甚至直接出台规定，禁止在工作场合进行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
社交距离的变化让职场礼仪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就算是马克龙也遇到过这样的尴尬场景：歌手凯瑟琳·林格 (Catherine Ringer) 在面对总统时拒绝了贴面礼。
虽然这种场景以前会被认为是冒犯，但现在，社会对这种行为的包容度明显提高了。拒绝贴面礼不再是一种无礼的表现，而是出于健康和个人舒适的考虑。
社会学家表示，疫情后人们对个人空间和距离的敏感度大幅提升，哪怕是工作中的简单问候，也变得更加谨慎和规范化。
法国人的亲吻脸颊这一习惯似乎正在走向历史。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舍弃了这一传统。社会学家帕斯卡尔·拉德利尔（Pascal Lardellier）认为，尽管疫情让大家习惯了保持距离，但贴面礼仍有其深厚的文化根基。
尽管不少法国人如今在日常生活中减少了亲吻次数，但他们仍然保留着这个习惯，尤其是在亲朋好友之间。正如法国人所说的：“La bise 并不会轻易被打倒。”
这种亲昵的问候方式，在许多家庭聚会、朋友间的小聚中依然存在，只不过范围变得更小、更私密了。
有些法国人对它的减少表示遗憾，认为这是一种温暖的问候方式，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亲近和关怀。
但也有人觉得这其实是一种解脱，不再需要与陌生人或同事进行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一位接受采访的法国人说：“疫情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不用再担心打招呼了！”
所以，贴面礼真的会从法国人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吗？或许不会。尽管疫情改变了很多事情，但la bise依然是法国文化的一部分。
未来的法国，我们将看到一个更加多元的问候文化。无论是亲吻、握手、碰肘还是其他新兴的方式，法国人依然会在日常生活中找到彼此问候和表达亲密感的方式。
疫情或许对原有的社交礼仪做出了一些改变，但贴面礼的浪漫情怀永远不会消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