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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给总统写投诉信 小马化身“大众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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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欧洲 发表于 昨天 23: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个普通的早晨,阿米娜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口的信箱。里面不是情书,也不是快递,而是一张又一张的黄色罚单,上面写着她从未乘坐过的列车、从未去过的城市、以及逐渐膨胀到难以置信的金额。

她哀叹一声,认命地把罚单收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替别人交罚单了。



这些罚单可不是小钱,而是几十、几百块堆成山,累计下来竟然有六万欧元!折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四十多万,几乎相当于一套房子的首付。

22岁的阿米娜(Amina Garcia)就活生生掉进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噩梦。三年了,这场折磨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

每次打开信箱,就像拆盲盒一样,但她永远不会抽到惊喜,只有新一批罚单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



可她并非违法乱纪的人,也没干任何出格的事,但三年来,罚单还是源源不断。

那时候,阿米娜刚满二十出头,还是个普通的年轻女孩。第一封罚单寄到家里时,她甚至觉得有点搞笑——大概是邮递员送错了吧。

可没想到,这张罚单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接下来一封接一封,像雪片一样飞来。



地点五花八门:巴黎、斯特拉斯堡、波尔多……每一张罚单都显示她“逃票”。

可她明明没坐过那些火车。她一开始还能笑笑地说:“是不是有人和我重名啊?”

但当罚单越堆越厚,她意识到情况不妙了:这不是乌龙,而是有人在盗用她的身份。



于是她开始报警,抱着“赶紧澄清就没事了”的心态。她把罚单一张张装进活页夹,带着去警局,解释、签字、写笔录。

三年来,她报案22次。结果呢?13次直接被警方以“证据不足”搁置。剩下的更是像石沉大海,再无音信。

她甚至在2023年换了新的身份证件,幻想这样能切断对方的“盗用渠道”。可离奇的是,罚单依旧如约而至,仿佛有个无形的幽灵在她的身份信息里安了家,怎么也摆脱不了。



今年八月,更崩溃的事发生了。她竟然收到了工资被强制扣押的通知。那些并不存在的“逃票罚款”,开始从她的账户里直接扣钱。

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凭空蒸发,被拿去填补别人逃票的“债务”……阿米娜已经彻底很无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去求助,结果得到的建议简直让人啼笑皆非——警局的人告诉她:“要不……你改个名字吧?”



是的,改名字!换身份证是无用功,警察也束手无措,结果竟然只能在名字上做文章。

从小用到大的名字,就因为系统漏洞和制度的不完善,要“拱手让人”,阿米娜实在不甘心。

要知道,这样的遭遇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噩梦。据统计,法国每年大约有二十万人遭遇身份被盗。



在2024年,有三万起类似案件被正式立案。而媒体还报道过另一个例子:里昂的一位22岁年轻人,和阿米娜一样,身份被人盗用去逃票,收到的罚单——累计一万一千欧元。

相比之下,阿米娜的六万欧元简直是“中大奖”了。

随着事件发酵,阿米娜不再辗转于警察局,而是把希望寄托在最高层。她在今年九月,亲自写信给总统马克龙。



当所有渠道都走不通时,被逼无奈,她一纸“求救信”直接投向了法国最权威的人。

电视台TF1报道了这件事,镜头里,她拿出厚厚的文件夹,展示那些罚单,神情里夹杂着愤怒、无奈和疲惫。她对着镜头说:“罚单还在继续寄来,根本停不下来。”

这封信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殊死一搏”,是她最后的一张牌。可求救信到底能不能改变她的处境?阿米娜自己也心里没底。



被生活困境逼到不得不给总统写信的,除了阿米娜,还有住在第戎的这位男子。不同的是,他的绝望,源于病痛。

他的名字叫阿兰·科克(Alain Cocq),到2020年时,因疾病已经瘫痪整整34年。

他再也忍不下去,干脆把一封“终结信”拍在马克龙的信箱。

看来,身处绝境就找总统,也是法国的“传统”了。



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出这个决定。长期的病痛折磨让阿兰几乎寸步难行,身体被困在床上,“我只是一个活着的躯壳”是他对自己的形容。他的言语间,满是了无生气的空白。

虽然活着,却无法享受户外阳光,不能随意控制身体,一张病床就是他的小世界。到2020年,阿兰对生的希望走到了尽头。

他的愿望不再是痊愈,而是结束痛苦的一生。但是在法国,这是不被法律允许的。



于是阿兰鼓起勇气,给马克龙写了一封信,要求允许医生开具一种强效巴比妥类药物,让他能亲手结束生命。

信件的回音很快来了,但内容不出意料,又令人唏嘘。回信里写着:“因为我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我不能满足您的请求。”

字面上冷静、理性,但其中含义很明确,就是总统也承认:法律不能开这个特例。



阿兰并没有被这封信击垮,他说:“我早就料到是这个答案,但我必须提出这个请求。”对他而言,那或许是最后的挣扎。

给总统写信走不通,他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世界看到他的痛苦。

阿兰宣布,从那年九月开始,他要停止进食和饮水,把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并打算在Facebook上直播这一过程。直播很快被封,但也得到了一些协会的支持。

一个人要把自己的离去公开化,用生命最后的行动去呼吁法律改变,这背后是勇气,但也是莫大的煎熬。



马克龙在回信末尾手写了一句“致以我全部的个人支持与最深切的敬意”,但这份温情并不能替代法律效力。

那一年,法国社会的争论纷纷。支持者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有尊严地死去”的权利,反对者则坚持“法律绝对不能打开这个口子”。

而风暴中心的阿兰,则于2021年6月,在瑞士实现了他的愿望,把生命定格在58岁。



或许对阿兰而言,那的确是他期待的终点。而阿米娜还在为罚单奔波,工资继续可能被扣。

她的信件能否让政府介入,目前仍是未知数。

这两封信,一封写着“我不是那个人”,另一封写着“让我结束吧”。不论结果如何,对法国人而言,投诉给总统,可能就是最后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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