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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WHO）建议，成人和儿童的游离糖（添加糖及蜂蜜、糖浆、果汁中的天然糖）摄入量应低于总热能摄入量的10%，并推荐降至5%以下，即每日不超过约25克（相当于6茶匙）。因为，过量吃糖会损害牙齿健康、导致皮肤老化、加速骨骼退化、影响情绪和睡眠，导致精力不集中、疲劳，并可能增加肥胖、糖尿病、心脑血管疾病和某些癌症的风险。
过多吃糖有害健康，由此也让无糖饮料快速兴起。视觉中国|图在这种推荐影响下，“过多吃糖有害健康”似乎成为一种定论。由此也让无糖食品和饮料快速兴起，很多人抛弃白开水、茶、咖啡转而拥抱无糖饮料，以为无糖就是健康。然而，过犹不及，把无糖饮料当作主要饮料反而有可能损害健康。
近日媒体报道，武汉一位67岁的老人购买了大量无糖可乐和0卡O糖电解质饮料，以替代白开水和茶水，渴了就拧开喝，日均饮用超3瓶。两个月后，老人双眼视物模糊、体重莫名下降，随后又增加腹痛、腹泻、没胃口、浑身乏力等症状。到医院经过全面检查，确诊为2型糖尿病酮症合并泌尿系感染、低钾血症。
接诊医生的解释是，老人超重，并且长期宅在家里不动、熬夜，本身存在胰岛功能减退、胰岛素抵抗等，症状未被察觉。加之近两个月来大量饮用“无糖”饮料，其中不含蔗糖，但含阿斯巴甜、蔗糖素等人工甜味剂，这些因素共同诱发了老人的糖尿病。
以阿斯巴甜、蔗糖素等甜味剂作为添加剂的食品称为代糖食品（饮料）或无糖食品（饮料）。但是，这类食品饮品并非完全不含糖分，而是含糖量符合国家标准的低和极低的水平，如固体或液体食品每100克/100毫升的糖含量不高于0.5克。这些代糖通过提供甜味但不产生热量来替代蔗糖，不只是糖尿病患者，还是追求低热量饮食人士的共同选择。
不过，无糖产品是否对健康无害，一直存在争议。有研究认为，这类甜味剂会破坏肠道有益菌群平衡，后果之一就是因肠道菌群紊乱而诱导胰岛素抵抗、血糖升高。同时，这类代糖的甜度是蔗糖的数百倍，会让大脑和胰腺误判摄入了大量糖分，因而启动胰岛素分泌，但无葡萄糖可分解。这种长期胰岛分泌和胰岛素“空转”的情况会导致胰岛素敏感性下降。这些因素结合作用，反而可能诱发2型糖尿病。
最近发表于《神经病学》的一项大型研究则给出了代糖有害健康的证据，代糖会造成大脑认知能力的下降，而且速度较快。
巴西圣保罗大学的一个研究团队对12772名参与者进行长达8年的随访研究发现，摄入较多的代糖与记忆力、语言流畅性和认知能力较快下降有关。与摄入代糖最低的对照组人群相比，摄入代糖最高组的人记忆力下降速度高出32%，语言流畅性下降速度高出173%，整体认知能力下降速度高出62%，相当于有了额外1.6年的认知衰老。
志愿者参与研究时都在35岁及以上，平均年龄为51.9岁，54.8%为女性，研究人员对他们的中位随访时间为8年。研究纳入的甜味剂有7种，包括阿斯巴甜、糖精、醋磺内酯钾、赤藓糖醇、木糖醇、山梨糖醇和塔格糖，参与者的甜味剂平均摄入量为92.1±90.1毫克/天，其中山梨糖醇摄入量最高，赤藓糖醇摄入量最低。
参与者的代糖摄入量分为低中高三组，人数相等，低摄入量为0.02-37.2毫克/天、中等摄入量为37.3-102.3毫克/天，高摄入量为102.4-856.5毫克/天。经过多年随访发现，代糖高摄入量组的记忆力下降速度高出32%，中等摄入量和高摄入量组的语言流畅性下降速度分别高出110%和173%，此外代糖中等摄入量和高摄入量组的整体认知能力下降速度也分别高出35%和62%。据此计算，代糖中、高摄入量组的认知衰老分别额外增加了1.3年和1.6年。
研究还从食入代糖的频率进行分析，与不吃或偶尔吃代糖的人相比，每日食用代糖也与记忆力、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能力的下降有关。
再从不同种类的代糖（甜味剂）对认知能力的影响进行分析，阿斯巴甜、糖精、山梨糖醇、木糖醇、醋磺内酯钾和赤藓糖醇的高摄入量都与记忆力、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的下降相关。但是，木糖醇和赤藓糖醇对记忆力、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下降的影响最为明显。只有塔格糖未显示出与认知下降有关联。
研究还区分了不同年龄的人食用代糖所产生的影响，结果更令人吃惊。代糖似乎不影响老年人，在60岁及以上的参与者中，代糖摄入量与认知能力下降之间未观察到显著关联。但是，在60岁以下的参与者中，代糖高摄入量组的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能力下降都更快。而不同的代糖对60岁以下的人的影响也是不同的。高山梨糖醇摄入者的记忆力、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下降更快，而高塔格糖摄入者的记忆力和整体认知能力下降速度较慢。
除了年龄，疾病因素与代糖的食用共同影响食用者，其中糖尿病是一个重要因素。在非糖尿病患者中，代糖高摄入量组的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能力下降更快，而糖尿病患者中，代糖高摄入量组的记忆力和整体认知能力下降更快。
这项研究的参与人数达1万以上，时间长达8年，而且有多种变量和对照组的多角度分析。总体上看，长期食用较多的代糖对60岁以下的人影响最为显著，主要体现为记忆力、语言流畅性和整体认知的下降。
这项研究也证明，白开水和茶才是最为健康的饮品，而代糖饮料有损健康，不能长期大量饮用。无糖饮料不是不能喝，但不能大量喝。以这项巴西研究人员的研究为例，中等摄入量为37.3-102.3毫克/天，高摄入量为102.4-856.5毫克/天，换算成355毫升（罐装）的无糖可乐，中等摄入量就是每天1/10-1/3罐，高摄入量则是每天1/3-2.4罐。
每个人可以据此作出选择。
张田勘
责编 朱力远 |
